David:比起选择“对”的专业,我更看重能否获得一技之长

被耶鲁发了拒信,被放入达特茅斯的waiting list里。在采访David以前,很多人告诉我,这是他的近况。

对这位男孩来说,这虽然有遗憾,但并不意味着失败。如果耐心阅读完他的自述,你会发现他对自己的规划有清晰的判断、对自己所热爱的事物,有着毫无保留的纯粹,对待自己必须完成的责任,有坚持与严格的自我要求。

经历的所谓“失败”,其实是在比绝大多数人优秀的情况下,向更高的追求发起的挑战。与此同时,他被很多好学校录取,UCL、KCL、Manchester为他发来了offer,加拿大的多伦多大学甚至为他提供了10万加币的奖学金。

学习、申请静态的结果只短暂地呈现,而是动态的过程才持续更长的时间。如何确定选择什么专业?如何保持高效的学校状态?申请过程有哪些细节需要注意,才能向学校充分展示自己的优势?以下是北京英国学校-顺义校区的毕业生David的自述。

文/Nancy
图/受访者提供

“对”的专业,不如一技之长

申请前的1~2年,我曾很认真地考虑过,未来是否要从事音乐或表演相关的工作。我很喜欢音乐,但经过思考以后,我认为至少在本科阶段,更需要打好理科的基础。

作出这样的决定对我来说并不容易,我认真地咨询了很多人的意见,最终又要在心里作出自己的判断。但总的来说,我很幸运,至少我在这两类学科中都收获了很多的乐趣,也很有自己的优势。

在读小学1~2年级时,我很积极地参加校内校外的艺术活动。在学校时,我曾经参加过很多与之相关的社团。在校外,我参加过“小小演说家”、“小话剧班”。我还学过古典声乐、钢琴,长大一些后,我发现了自己对音乐类型的偏好,虽然还弹钢琴,但对“古典的东西”接触逐渐减少。之后,我自学了4~5年的电吉他,和同学组了一个乐队,自己写歌、编曲、填词,预计今年夏天会出一张EP。

能够有机会在艺术与理科专业之间作出选择,很大部分原因要归因于我在高中阶段标化成绩还不错,SAT考试我获得了1540分,IB我选了四个HL课程为45分,在学校里我与物理相关的课程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不得不承认,理科的仍然是迈入社会时一块很好的敲门砖——它至少让我有一技之长,更容易被用人单位所青睐。

之所以没有直接申请与金融相关的专业,是因为我并不认为本科学金融是完美的选择。如果从本科开始学习金融,它给予我可以选择的余地很少。本科学金融往往意味着升读高年级时需要尽可能保持一贯性,但是如果选择学习一个更加灵活的科目,我会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比起一个“对”的专业,我更看重这个专业是否能够给予我一技之长。

如果能顺利获得一张computer science的毕业文凭,我除了可以申读或者从事与计算机相关的工作,同样也可以去券商、投行。

偏理科专业的社会需求更大,我也有可能适配到更多的工作岗位。因此,在这个申请季,我主要申请的专业包括了Computer Science与Physics。

我也申请了一些历史专业的项目,一方面是因为我很喜欢历史,另一方面,有一些大学的历史科系与法学院关系密切,历史学院毕业生能够顺利入学其法学院。选择在本科阶段学习偏理科的专业,也给予自己更多的时间确认是否真的适合艺术相关的内容。

 

学多少就一定要玩多少

因为父母的原因,从出生到8岁这段时间,我一直生活在澳洲,8岁以后才回到中国。回到中国以后,父母希望我更多地学习了解中国文化,所以我并不是一开始就进入国际学校学习,而是在一所公立学校继续念完小学。因此,我在很小的时候就从两种不同的教育体系里汲取营养。

在澳洲的教育体系里,它教会我玩的重要性。在澳洲的学校里,如果老师让我们完成一件事,结束以后他们会给我们奖励。另外,在澳洲有很多很健康的游戏方式,比如打球、冲浪,我对音乐和话剧的兴趣应该也是在那时候培养起来的。

回到国内,我在公立学校里完成了小学课程。在我的印象里,那时候作业很多,也上过奥数这样的课外班,回想起来也会觉得很痛苦,但在那时候我就被强化了“学习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的观念。

经常有人问我怎样才能兼顾兴趣爱好与学业?是不是每天要连续学习很长时间?我的方法综合了在国内和国外所经历过的教育,就是——如果在学习上花费了一定的时间,这些时间也值得被玩回来。当我玩得越少时,就越发觉得学习不带劲,没有动力。

通过玩耍、参加课外活动,能够把我的课余生活变得丰富。它们会填满我的时间表,但同时,如果要玩、要参与这些活动,它们也会倒逼我学会更有效地进行时间管理。

当然在最开始,调和玩和学习的时间比例是需要磨合、适应的。

 

我记得在刚上初二、初三年级时,作业逐渐增多,那时候,如果保持在书桌前坐两三个小时的状态,我发现自己有一些坐不住。当时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制订出一个时间表,一切必须遵循计划执行,如果上午学习,下午我就可以用一定的时间做我想做的事情。

但是,刚开始规划时,我并不了解自己的负荷能力,制定的任务量也有超出计划范围的情况。遇到这种问题时,我不会去改变计划。如果我计划了,但是没有按规定的时间完成,即使延期,或者占用其他时间,我也必须要把它完成。

高一时,我因为排练话剧时间耽误写essay的时间了,通常情况下我是不会熬夜的,一般不超过十点就休息了,但那天排练完话剧回家后,我从9点写essay到第二天早晨6点。

多制订几次计划,对自己的时间和能力也就有所了解了,制订的计划也更符合自己的能力。另外,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不能被逼迫着去做一个计划,不能是别人迫使着去做一件事,这个计划表必须依据我们自己的“口味”定制。

 

需要家庭讨论,也需要个人独处

我几乎不熬夜,尽可能早起,每天一定要认真吃早餐。

一天之中,除了早餐以外,午餐和晚餐我和父母的时间很难碰到一起,虽然我们会争取一周安排几次一起吃晚餐和午餐的时间,一起做一些硬菜,但对我们家来说一起吃早餐是雷打不动的传统。

如果是工作日,早餐时间大约在7:10~7:40,我爸爸会早早起来做早餐。吃完饭,妈妈和我会帮着一起收拾餐盘。绝大多数时候,菜谱会很健康——多吃蔬菜和蛋白质,少碳水,偶尔也会有像汤粉这样的早餐。周末,大家休息的时间会稍微延后一些。早餐时间,我们会彼此交流一下当天的计划、安排。

这些习惯都带有很强的家族特色。认真吃饭就像是我们家的家族文化,从我爷爷奶奶那辈儿,到我的父母这一辈,再到我这一代,一辈一辈传承下来。餐桌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趁着吃饭的间隙,我们能聊很多东西——小到周末出游去哪里,大到我出国念书的专业选择,确定办签证的时间,我们家里很多重要议题都是在餐桌上决定的。

我觉得这样的餐桌传统是很重要的,吃饭是每天为数不多可以分享自己一天安排的时候,一天之计在于晨,如果能给一天开启一个好的开头也很棒。

但在餐桌上讨论事情,难免会出现意见相左出现争执的情况,如果吵得厉害时,可能会把早餐撂在那里,各回各屋。但是因为第二天还得在一起吃早餐,坐在餐桌边,其实又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比较好的沟通平台,最后争执往往通过理性的方式解决。

虽然早餐是一个家庭对话沟通的渠道,我能从父母的建议里找到解决一些问题的方法,但也有一些事只能由我自己消化吸收。

第一封拒信来自美国的西北大学,起初我没有记挂在心上。那时候我想着之后逐渐会有其他学校的录取信息传来。而等到4月6号,那天早上,早餐前,我同时收到了哈佛、耶鲁与宾大发来的拒信。我照例起床吃了早餐,因为下午有事需要处理,仓促吃过早餐后,我便离开了家。

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父母收到学校拒信的事情,那时我对自己很失望,不需要周围的人同样失望,从而让这种情绪一直萦绕,也不希望别人的情绪反复提醒我。

那个时间节点已经接近申请末期,大多数该收到的offer已经尘埃落定。给我发拒信的学校都是美国的藤校,在申请前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会被录取,但心里的预期还是达到了50%~60%。收到拒信,我对自己中学阶段的努力没有懊悔,更多的情绪起伏来自预期的落空。

所幸那时,我还需要面临5月的IB大考,以及学生会相关的事宜,我让自己投入更繁忙的学业和社团工作中去,反而很快从失落中走出。

一周以后,当我将情绪平复得比较好时,我将收到拒信的事情告诉了父母。我没有问过他们是否对这个结果感到难过,但在我告诉他们这则讯息时,他们更多地是为我分析了疫情情况下,或许这都不算是个坏消息。

之后当我得知我被达特茅斯放在了waiting list里时,我的处理方式变得更冷静了。从waiting list里转至录取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我还是不想让自己的申请留有遗憾。我给招生办写过几封信,重新推介我自己,我的老师也为我追加了推荐信。

在为我自己argue的过程中,我复盘了自己整个申请季的得失。我觉得文书一定要坚持自己的风格,没有必要听从别人的建议,或者说迎合某个学校所谓的“被青睐的特定文风”而改变自己的叙述方式,太过刻意,反倒有可能变得“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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