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探索的硅谷夏令营——远程工作消磨等娃时间?不存在的

一周结束,回到斯坦福,看了孩子们乐队的音乐表演。收拾乐器开车回住处的时候,孩子在后座带着哭腔说,心情好复杂,愁啊。我们说,这是离愁。

文 | 李梓新  图 | Bruno Bergher


斯坦福大学在夏天基本就是一个大夏令营。里面各院系、各座小楼小角落分别开出了自己的summer program。

光在路上可见的小旗就有数学、科技、爵士音乐、Design Thinking等等课程。再加上校园里一路被挥舞的导游旗带领参观的中外学生,平日里占据校园的大学生不见了,恍惚之间这是一个少年乐园。

我是第一次投身湾区这样火热的夏天,带上儿子其乐。今年五月,我们才提交了斯坦福爵士夏令营的申请。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门和困难,我们很快接到了录取。

一方面,可能这个营有一定的专业要求,另一方面,它并不存在于和升学申请相关的功利路径口碑里——实际上,整个硅谷大大小小的夏令营之丰富,从大学到中小学到各机构,多如牛毛,如果只想来体验一下,通过网络平台和朋友介绍,报上一些课程并不是特别困难之事。

而加州的阳光也适时添加了这种嘉年华的气氛。它只在中午显得干热,但仍然时不时有凉风,到了晚上更是要穿上外套。而在我们所在的十几天里,几乎没有一滴雨点,所以听说加州的私家院子里,安装自动喷淋系统非常重要。

美国夏令营对于日益壮大的中国中产阶级家庭,提供了一种集体居游的机会。这和国内各大培训机构外面,刷着手机消磨时间的家长群呈现出不同的状态。无论是每天需要接送的Day Camp,还是完全可以把孩子扔进营里一两周的全托营,家长都能找到时间和机会畅游周边。

去美国之前,我还不知如何打发送孩子进营之后的时间,还妄想着能去斯坦福的咖啡馆打开电脑远程工作。去了之后发现,可以是可以,但一是没必要,二是心痒痒。

没必要是因为整个斯坦福校园根本不用通过在咖啡馆买咖啡获得座位和网络,到处都是任坐的公共座位,整个校园几乎覆盖免费的访客网络,坐在阴凉的树下工作,比憋在咖啡馆状态更好。

心痒痒是发现斯坦福有太多的公共资源可供探索。光图书馆,用护照登记一下就可以在每个图书馆访问七天,里面藏书杂志之丰富,是读也读不完的。即使英文不够好的朋友,在东亚图书馆也能阅读到丰富的中文藏书。如果你对某些院系有特别的情结,比如大名鼎鼎的斯坦福设计学院d.school, 或者斯坦福商学院,都可以前往打卡。

所以我高估了自己远程工作的能力。

第一星期我们上的Day Camp,早上9点进,下午3点出。中间6个小时我都嫌不够,尤其是有两天,在斯坦福图书馆专门的房间和一批教授们看了两场世界杯半决赛,时间更是大大缩水。

不过接上孩子之后,我还会和他一起看看学校有什么活动。我们参观了博物馆,还看了日本当红导演是枝裕和的《如父如子》,倒也是应景。

第二周孩子上了全托营,我就和赶来会合的太太一起租车出游。

硅谷的地形在美国也是绝无仅有,旧金山东南,15个城市星罗棋布,全部以高速公路贯通,开不上10分钟就来到一个新城市。在硅谷高速开车,时速120公里都经常被身边车辆超过。这里的人们上班开四五十公里感觉平常,因为路上不堵,半小时左右就到了。

而这些几万人口的小城市里,名动天下的科技公司散布期间,从苹果到谷歌,从Facebook到特斯拉。这些科技公司也习惯了有游客前往朝圣,比起五年前我去采访时,他们大都扩展了访客中心,像苹果,不只是卖周边,更把访客中心变成一个加强版的Apple Store。

虽然不能进入办公区域参观访问,他们也采用了高新科技,让访客用一台iPad对着沙盘扫描,便能看到每一片办公区域的解剖图。

我们对图书馆、书店更感兴趣。每一个小城的公共图书馆,都有丰富的藏书。帕洛阿托更有历史悠久的儿童图书馆。如果在城市待久了,还可以沿着一号公路南下,看看峭壁间的太平洋。只是,越近海边,气温越低,最低到十几度,这也是加州特色。在路上,也碰上不少送孩子过来之后自驾游的中国家长。

在一号公路,有时网络信号并不好。在夏令营里的儿子也并不是能经常联系上——在这里,不像国内夏令营通常有微信群通报孩子情况。索性放宽心,让他独立放飞,只是叮嘱他记好每天的日记。

在日记里读到他和室友一起玩飞盘,又通过玩魔方收获了朋友,也开始感叹孩子们拥有独立的世界。

一周结束,回到斯坦福,看了孩子们乐队的音乐表演。收拾乐器开车回住处的时候,孩子在后座带着哭腔说,心情好复杂,愁啊。我们说,这是离愁。

“明年我还想再来。”

“你能不能自己挣学费啊。” 我说。

后来妈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经营好自己的微信公号,把旅行日记和文章、视频贴上去,争取获得打赏,一点一滴积累起来。

现在,他就坐在我旁边码字了。

-End-

李梓新

非虚构写作平台“三明治”创始人,儿童教育机构“故事星球StoryLand”联合创始人。曾任《外滩画报》主笔,采访过多国大选和名人政要。家有两孩,最近致力于中产育儿现象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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