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纹路专栏|我是一个擅长用故事来解决问题的狡猾母亲。

Communicating With My Children Through Stories

今年春天的一个晚上,我先生出差,小悠想来和我一起睡,于是我睡中间,左边是小悠,右边是小豆。当时小豆2岁5个月,渐渐对自己“是妹妹”这件事敏感起来。有时候她会和我念叨“我是妈妈的女儿,姐姐是爸爸的女儿”,她天真又无力地想要证明:是的,妈妈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小悠已经快满十岁了,大部分时候,她对妹妹的小私心不怀芥蒂,她很喜欢妹妹,就算分辨几句,也是为了逗妹妹往下说,看她还能说出什么奇葩逻辑来。但是那天晚上,夜幕降临,不管是小悠还是我,似乎都感受到一种在白天比较难捕捉到的忧伤和孤单,我们俩并排躺着,手拉着手,正在闲聊,小豆却突然说:“姐姐回自己屋去睡,我只要妈妈和我睡。”

小悠拉着我的手一紧,她问:“为什么呀?我也想和妈妈一起睡。”小豆继续说,“我只要妈妈和我睡。”两个相差7岁的女娃,一个吐字还不完全清楚,一个说起话来却洪亮迅捷,如此这般差异巨大,却一本正经对掐起来。

我先轻轻摇了一下小悠的手,再转过一点身子,对小豆说:“豆豆,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关于打雷的,你听不听?”

小豆那阵对声音特别敏感,在卫生间听到冲厕所的声音都会大惊小怪,而某天夜里隐隐的春雷,让她既惊讶,又有点害怕,直说不想听。所以,当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准备给她讲一个关于打雷的故事,我猜她一定想听。

小豆表示同意,安静下来,小悠得到我摇手的提示,也停止了自己的申诉。我就开始讲故事了:

“从前在天上住了一家人,妈妈爸爸和两个女儿,爸爸经常不在家,因为他负责管理全天下的雨水,要四处查看,雨不能下太多,也不能下太少。这家人很牛,除了爸爸管理雨水以外,妈妈和姐妹俩管着打雷。但是一年四季需要打雷的日子特别少,所以妈妈和两个女孩儿就没那么多工作,怪闲的。

闲下来人们就喜欢瞎想,总希望能找点好玩的事情来做对不对?妈妈和两个女儿商量,要不要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怎么玩呢?这样吧,我们用自己的“千里眼”往人间看,如果看到妈妈自己睡觉,这一天就打好大的雷(小悠补刀:这得跟当妈的多大仇啊,人好不容易自己睡个好觉);如果看到有妈妈和妹妹一起睡呢,这一天就打不大不小的雷,就好像前几天我们听到的那样;如果看向人间第一眼,看到的是姐姐也跑来和妈妈一起睡,妈妈睡中间,姐妹俩一边一个的话,她们就决定,这一天不打雷啦,夜空晴朗,月色如画。”

“啊哈,今天她们一定是用‘千里眼’看了一下,看到了我们,噗噗噗……今天就没打雷呢。”我都被自己的神逻辑打败了,笑成痴呆。

小悠一向喜欢各种冷段子,一听就知道我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正捂嘴笑呢,这厢小豆却说:“姐姐就睡下吧,睡下吧,今天不会打雷叻,不会打雷叻。”我赶紧接着她的话头说:“那好,我们三个就别说话了,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哈。晚安,宝贝儿们。”

我是一个很擅长用故事来解决问题的狡猾母亲。一来,我确实看了不少故事,给小悠念绘本,一念就是九年,而且是声在人在心在,把这些故事都记脑子里了;二来我也会编故事,虽然没到写下来拿去出版的水平,忽悠几岁的熊孩子,还是很够的。当然我知道,在某个体系里,我这叫“游戏力”的一种。

小悠小时候不好好刷牙,我就给她编了关于一只小青蛙刷牙的故事,不过不是讲道理,只是重复了这只小青蛙的很多调皮行为,比如刷牙、睡觉、洗漱它都不配合,每次搞得妈妈可怜兮兮地大叫:“气得我东倒西歪啊东倒西歪……”

几岁的孩子,最喜欢某些重复的场景和有韵律感的词汇,加上我五官肢体并用的表演,小悠笑得前仰后合,她一高兴,就愿意合作了。

这些年我写了不少和亲子阅读有关的文章,大都关于阅读本身。阅读如何帮助孩子双商发展,这也许是妈妈们最感兴趣的,但是我最感兴趣的,并让我能坚持下来的,其实是这些有趣的故事,它们让我更了解我的小孩,也让我学会用她们喜欢的语言和她们沟通。


水纹路专栏
水纹路,70后,两个女儿的妈妈,学习控,爱写作爱健身,“在家练”健身大社群的发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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