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收到一封邮件。一个小学孩子,父母决定让他中断在上海的学习,去海南一所新学校。这真的是一种新的趋势,以前大家挤破头到北上来求学,或者谋求一个高考容易些的机会。现在人们连教育都在逃离北上,去往更宽松的环境。这确实是一个教育自我变革时代开始的节奏。
文|李梓新
图|pixabay.com
上海“幼升小”“小升初”摇号进入第二年。家长们并没有比第一年有经验多少。
看不到去年的实际报名和中签比率,父母们无从参考。即使填去年没有招满的学校,也会担心发生“大年小年”效应——人人以为它保险,反而间接催生了热门。
即使有些学校看起来招两百多人,但因其热门而且全市招生,也让人心里没底。更有学校把大部分的名额留给自己的嫡系幼儿园,这个政策在两年后会取消,但是这两年适龄的儿童却没法留级上学。
大家都不扑腾了,都“随缘”了,或者交给学区房了。
被压抑下去的择校需求,变成了教育的个性化需求和尝试。
去年摇号没中上了“菜小”的家庭,要么在准备转校插班考试,要么就在家自己辅导。
还没摇号却已经做好各种心理准备的家庭,都在寻找更灵活的教育解决方案。教育成了对资源的审时度势,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接受各种各样的转学。
最近我有两个孩子上到公立学校二三年级的朋友,决定让他们的孩子休学。他们都没有在各自的学校找到满意的节奏,觉得在学校也是浪费时间,于是先让孩子休学,再做他图。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现在,父母们对教育的自我意识在逐步苏醒和松动。摇号政策间接创造了一种潜藏的让大家开始自我探索的环境。
这可能正是教育变局的开始。
作为一个创业者,我有时会从面试者的背景经历和道路,观察近些年中国教育的变化趋势。
海外归来的留学生越来越多了,各种各样的名校毕业生应接不暇。但作为面试官,最害怕的是他们有的拿掉头上这顶学士帽,就真的没有多少自己的东西了。
那天下午,我面试了一个文文静静的上海小姑娘,从本科就开始有留学和交换生经历,研究生是藤校教育专业。当我问起她一年前完成的研究生论文题目时,她结结巴巴地竟然不能自圆其说,也说不出自己的论文最终表达了什么观点。这一点让我有点费解。
一个人如果拿掉了光环,就需要用做过的具体的事情,无论是学校里的project,还是某个研究项目来体现自己的长处。或者表现出对社会某个领域的洞察、思考和个人积累。要么就是比较突出、能直接帮助到雇主的个人技能。
我们的教育系统,对上面几点培养却似乎并不充分。
特别是说到个人技能这方面,对于没有明确科学、计算机、工程建筑等专业技能的文科生,似乎更难找到证明自己的入口。而对于当下热门的视频、影像、新媒体等技能,很多文科生也是轻视的。殊不知,这些技能可能至少能给你提供一个来之即用的机会,慢慢会获得更大的内部机会。而且,媒体、市场等观念和操作,其实已经越来越成为个人必备技能的一个方面了。很多学生也并未意识到。
我并不是想说,教育的培养都是为了工作。而现在的问题正在于,太多的家长培养孩子的教育其实就为了一个好工作,最终却往往发现能力不匹配。如果我们想从工作适配的角度着手,教育过程中就要着重培养孩子的相应能力。如果我们真正能够在教育阶段放下对工作的执念,那么同样可以排除很多杂念干扰,好好做素质教育。
这其实是一个两难问题。但鲜有人思考得很明白。
如果培养工作能力,我们不一定要让孩子上名校。如果做素质教育,我们关注的就不是孩子的排名,而是他的个性发展。
我问我16岁的儿子,如果你大学毕业了,坐到面试桌前,你有什么特点让我一定要雇佣你?
这个年龄的他当然说不出来。但当他了解到会剪片子、会配乐,这些也能谋得一份糊口工作时,他是开心的。因为他喜欢这些东西,从保底的角度他能通过这些技能谋生。但当你说,我们耗费无数心血物力培养他出国留学,是不是就要最终让他只通过这些技能为某份工作(不是自己的创作)赚取生活费,感觉又不是。
所以他感觉自己大学的专业选择,应该是学某些扎实的基础学科。在我们不过早把择业的思考带给他的时候。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收到一封邮件。我们“三明治写作学院”的一个小学孩子,父母决定让他中断在上海的学习,去海南一所新学校。这真的是一种新的趋势,以前大家挤破头到北上来求学,或者谋求一个高考容易些的机会。现在人们连教育都在逃离北上,去往更宽松的环境。这确实是一个教育自我变革时代开始的节奏。
— END —
菁kids上海
国际教育 | 家庭生活 | 社区活动
Leave a Re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