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来临,大批留学新鲜人在付出了辛勤汗水之后终于即将踏上前往异国的旅途。面对即将到来的陌生校园生活,新生们内心是否充满着好奇与不安?
最近,菁kids采访了几位已在美国留学一年并即将成为sophomore的学生,与大家分享过去一年的学习生活,并为新生们奉上一些小贴士。家长们也可以借此了解孩子即将开始的海外留学的状态。
这几位同学有的在最后关头放弃了一路以来坚持的专业,有的没能申上心中最理想的学校,也有的如愿以偿前往了喜欢的大学、喜欢的城市……尽管结果各不相同,他们都努力着以自己的最佳姿态面对留学生活的每一天。上一期我们采访了就读于杜克大学的韩佳烨与范德堡大学的李星逸,今天我们来看第二辑。
文 | 李佳莹
图 | Tomas Yates、受访者提供
朱禹同:
在计算机专业全美顶尖的CMU学习是怎样的体验?
朱禹同就读于卡内基梅隆大学,目前还没选定专业,他考虑将Computer Science作为主专业,HCI人机交互作为第二专业。
如果要我概括朱禹同在CMU的生活,我会选择“自在”两个字,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
尽管CMU不是朱禹同的首选大学,但在了解了其CS专业就业情况不错之后,他还是选择了这所大学。因为高中时没有参加APCS的考试,开学之后需要接受一次学校的Placement Test,因此他在开学前的暑假稍微看了些有关CS的书籍。他也想学做菜,但在发现宿舍条件不允许之后只好作罢。
“匹兹堡是个三线小城市,但这儿有好几个学校,所以治安相对较好。学校之间也会有往来活动,因为学校离得近而且人也很多。比如我们和匹兹堡大学两个学校的中国人办过一个《非诚勿扰》,并不是正儿八经的相亲,就大家以交友为目的,台上的人以玩为主。”
在朱禹同眼中,匹兹堡这座城市山多水多,隧道很多桥也很多,河边的景色特别漂亮。CMU的校舍就建在山坡上,由于是理工科学校,它吸引了许多中国同学。朱禹同大一时的室友就是中国人,他觉得和中国人做室友因为文化相同,生活会比较方便,因此即便现在住出租公寓,他也选择和大陆人同住。
“和美国同学聊天聊得比较多的还是功课。他们很会玩,但我大一比较忙,所以没什么时间玩。”
我们的刻板印象可能都觉得去了美国就应该尽力融入当地的圈子,但朱禹同却觉得自己舒服就好,这也可以算是他个性中强大的一面吧。
“申请CMU之前,我对学校没有任何幻想,我了解理工科,做好了压力大的准备,也知道天气不太好,学校比较小,以及城市比较三线。刚来到匹兹堡,第一次看到下雪的时候还是蛮兴奋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然而下了四五个月后就觉得还是快点结束吧。”
学习上他也同样很“自在”。虽然在CMU读书的压力不算小,他也确实把第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学业上了,但自我调节得还算不错。
“我觉得在CMU上课还是比较舒服的。不是所有的课我都去上,大一时的某些理工科的课我都有笔记,自己复习一下就可以过。我觉得这样做是可行的。如果真的觉得这节课没有必要去上,不如就把时间节约下来,去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不管是像我这样去看其他的学习材料,还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或者交朋友、哪怕只是放松一下休息一下,我觉得都可以。”
朱禹同(右二)与队友参加Hachathon
朱禹同的高中是体制内学校,在决定出国的高三那年,他向学校申请了停止上课。因此高中时,他就开始习惯了自学的方式。但比起学业,朱禹同认为更多的压力来自于就业。
“学校特别就业导向,和其他的美国学校相比,没有太多人文氛围和社会议题,可能大家都觉得这些事情和我的就业没有太大关系。但理工科确实就业前景好,大家也是抱着这个现实的想法才过来的。就业导向也让学校里的学习氛围变得非常浓厚,大家都有创客精神,很勤奋,不论是通过写码,或是设计,大家都喜欢去创造一些东西。”
朱禹同在大一时参加过一个Hackathon,在特定时间内和队友一起从零开始做出一套程序。“这就是一个爱好的过程,大家其实没有很认真,但还是会提前想一想,写点思路。这里面我主要做一些设计,比如图形和前端界面这些UI的设计。”
第一年除了研究学校的各种资源,主要就是在为实习做准备。九月学校将会举办实习招聘会,科技公司的面试流程就是做题,在规定时间内做出来了就通过,做不出就fail,简单粗暴——这是朱禹同的压力来源,为此他天天都在刷题。
李欣宜:即使在常春藤,也要摆脱焦虑感
李欣宜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政治与经济双专业。
“我想去纽约,纽约的常春藤只有哥大。”当我问李欣宜为何选择哥大时,她回答得很干脆,“纽约地方大机会多,适合工作也适合生活,文化艺术十分到位,有各种展览,也有百老汇的剧,所以,我没有犹豫地就会选择哥大。我当时是第一批录取的。”
采访当天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黑色的长卷发,挂着笑容的脸上透露着甜美女生的气息,但一开口,气场却判若两人,“自信”“雷厉风行”是瞬间跳跃进我脑海中的词。
临行前的暑假,除去办理必要的证件之外,李欣宜没做任何准备便动身前往了纽约,“学校管饭管住,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关注的,既来之则安之吧,去了那里总是有路可以走的。”
她坦言这股子随性的劲儿与她个人性格有关,焦虑感在她看来是中国式的存在。课余,她也在做一些教育方面的创业小项目,因此接触过一些家长。
“各种各样的家长过来咨询,我的孩子今年几岁,是不是应该开始上奥数了。我也听过家长抱怨自己的孩子是小月生的,要到下一年才能上学。我觉得没有必要规划得这么紧,在自然的环境下也没有什么做不好的。”
进入如常春藤之类的名校似乎意味着更大的压力,为了能在将来获得一份令自己满意的职业,李欣宜周边的许多同学行色匆匆,大一便开始寻找大三的实习,只为进入众人挤破头都想进的金融、投行等行业。她却不主张这种行为。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没有必要故意追逐某些标签,营造焦虑感。既然已经进了一个很好的学校,我们就可以多探索一下,了解自己究竟喜欢什么。”
哥大留给李欣宜的初印象是“混乱”,“不仅是迎新活动的安排,上课也是,哥大的老师很多可能都是自己领域里的天才,但课堂教学就有些一言难尽。”
但也正是这样的“混乱”激发了学生们的自主性。由于从学校得到的帮助比高中少很多,李欣宜于是自己摸索选课,自己报名参加喜欢的活动,自己寻找适合她的环境与学习节奏。
当被问及学习、社交等时间比例的分配时,李欣宜脱口而出“学习一定是占比最少的”。她笑着,尽管在上一个学年,哥大接连发生了七起学生跳楼的事件,但在她的脸上,我全然找不到“压力”二字。
“事情确实很多,大家也都挺赶的,十页以下的论文我可能当天才开始写,二十页以下的论文提前一两天开始写。考试与论文的时候会辛苦一些,其它时候过了也就过了。与高三的每个小作业都会算分相比,大一很轻松,文科毕竟难不到哪里去。我比较愿意在求职以及自己喜欢的事上花更多时间。”
哥大有着各种各样的校园活动,无论怎样的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圈子。李欣宜最好的朋友都是国际生,有希腊人、俄罗斯人、印度裔美国人等等,课余生活相当充实。她最爱的当属一个叫Alpha Kappa Psi的兄弟会。兄弟会作为一个较职业化的组织,汇聚了许多学习金融与法律的学生,大家性格相似,目标相同,因此很聊得来。“我们正在策划九月中旬的一个拍卖会,但不管是什么活动,因为是和好朋友一起做,所以十分充实。”
于李欣宜而言,哥大是一个平台。其生源来自美国顶尖的私立学校,当然也有中国名校的毕业生,在其中摸索着认识优秀的同学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大家的高中课程最难,也最适应竞争的步伐。她身边也有获得了哥大全额奖学金的索马里难民,这让她看到了社会上的差异与矛盾。
“大家都觉得纽约人很冷漠,但我觉得纽约并非不热情,在这里可以碰到许多有意思的人和事。包括我们学校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我的朋友有超模,有难民,有穆斯林国家来的同学,宽度和广度兼备,可以触及到社会不同的层面,永远都不会单调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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