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聊聊什么叫奶姐。
文 | 黄黄 图 | Feipeng、黄黄提供
大家好,我是新晋奶姐黄黄,本科大三在读,和大家聊聊什么叫奶姐。
我的爸爸有个妹妹,我喊她姑姑(上海话嬢嬢),姑姑有个儿子,今年三年级,这里就叫他翔同学好了。
今天要讲的就是22岁的姐姐与9岁表弟连续相处5个24小时后,姐姐满血崩塌的故事。
上周五晚,阴差阳错暂住我姑姑家一晚之后,我被盯上了。
隔天翔同学就冲到我自己家,把我的行李箱搬了过来。于是我在这里开始了为期近两周的奶姐生活。
曾经的我是个对孩子充满美好想象的天真少女,而且翔同学都三年级了,不至于遭遇一把屎一把尿的终极挑战,我们怎么样也可以手牵手肩并肩聊聊天向他展示展示我成熟的人生经验吧,谁能想到,我常常被噎得差点“嗝屁儿”。
此为翔同学的代表诗作《再见世界👋》
住过去的第一个晚上,我第一次与翔同学挨着入眠,这种谈心的氛围狠狠激发了我的慈爱之心,我温柔地问翔同学,“明年你十岁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呀,姐姐给你买。”翔同学翻转了几下,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虫之后对我说,“不用准备什么,给我一个世界就好了。”
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到上帝的启示,这个灾难的开始,是多么真诚地告诫我要浅尝辄止啊!!!
第二天清晨醒来,恰逢他期末刚考完,也许是生物钟吧(我现在深深怀疑是不是故意搞我),大概七点多他就醒了。我迷迷糊糊间,看到他站在我床边的窗帘旁晃晃唧唧,说:“姐姐我醒了,我稍微拉点窗帘自己穿个衣服哦,你接着睡。”
我一阵暖心啊,心想终于有一天我也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有一个好看的亲哥哥体贴地照顾我(表弟也凑合呀!)。
正当我睁开眼睛想要说一句“真乖”的时候,他一下子把窗帘全部拉开,漆黑的屋子里扫来一阵强光,我只能说,真香。
快要瞎了的我开始了上午的陪读工作,英语单词辨析,“of”这个单词[əv]的确很难读,我小时候也读不清楚,老是念成[f],我耐心地教他如何把舌头与牙齿配合起来,读一遍,我凑近一点看,再读一遍,我再凑近一点看,好像还是差那么一点,我又使劲念了一遍,他也跟着使劲,这一使劲,口水喷了我一脸…
下午的书法课,在家里龙飞凤舞之后,翔同学缠着受伤的我陪他去练字,在众人面前,他向他的好朋友介绍我,“今天我的姐姐是我妈妈。”我瞪了他一眼,他看着我说:“不要凶巴巴的,我喜欢温柔的。”
他笔挺站直练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他姐姐我是实在佩服,不仅佩服这个小朋友,也向各位一并站立的父母致敬,没多久就摊在角落沙发上的我想了想自己的字……
别问,问就难受好吧。
翔同学牙齿不好,家里人不让他吃糖,他姐姐我有两颗虎牙,他常常盯着我说姐姐你的牙齿也长得不齐,必须和我一起矫正。我要吃巧克力,他不让,想拥有快乐肥宅水,更别提了,去超市的时候我往碳酸饮料瞄两眼,他也要捂住我的眼睛,“姐姐你的牙齿都这样了还吃甜的”,吃颗糖好难啊,此刻的我只觉得原来成年之后也离不开枷锁和牢笼。
几日下来,做过音标复读机、成语产出机、人工圆规机、睡前读书机、太极打手、动画片转播员……90后的我身心俱疲,但我还是时常能收到令人瞋目结舌的惊喜,比如下图以我为原型的平衡机器人,你姐姐平时穿彩虹袜那是土潮,怎么就成了绿配紫不如death的配色呢?
又或者是……
冬日里终于洗了头的一天,满屋子追杀我,把头顶冲着我对我说,“姐姐你今天再也不能嫌弃我了,姐姐你亲亲我,快抱抱我!!”
和翔同学在一起的日子,感觉24小时过得很快,又过得很慢。快的是匆匆忙忙赶场子,好像一天干了好多事儿,慢的是有时候只有我俩一起吃饭,美好的午后阳光洒在他下巴上的那颗东北米饭粒,我会突发奇想地问翔同学:“在想啥呢,和姐姐聊聊”。
此时他会接着咀嚼我为他剥好的虾,悠悠地说:“小孩子的心思你别猜”。
我不猜我不猜。
唉,我翔啊,想想你今年9岁,才带了你一个星期都不到,我就被折磨成这样,反观我自己,今年22,从小作到大,我爹妈该忍受了多少磨难……
可是听你喊我姐姐,开门的时候冲上来抱住我,摸我头发笑的时候,好像你又可爱起来了。
仔细想来,为你翻的每一个白眼,其实都是嘴角带笑的。记得你每次抓着iPad求我让你多看一分钟,勉强答应走开后,到点了你就会自己去做功课,这样想来你以后应该还能成为不错的人吧,老姐姐我也是心安了。
想起之前特别喜欢的一首歌《Baby Song》:
你的眼睛 像颗水晶通透
里面有一个无穷无尽的宇宙
小小的你 在你小小的梦里
把我所有大大的事情 都吹进风里
前些日子看到一句话,说是人类的悲伤都经不起挖掘,就像头发总是越掉越多,深夜总是越想越辗转反侧,没事儿去拷问和推敲一下情绪,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不过也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让我深深理解了后半句话,“但悲伤和快乐埋在同一个地方”。
所以,结尾吹个彩虹屁吧,还是挺开心能有你的。
也很感谢天下所有的爸妈,大家都很伟大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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