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处处标榜“成功”的社会，决定大学潜心攻读文学也许需要很大勇气，因为不确定的未来多少会让人望而却步。然而，日夜与书为伴的桑田（Tina Sang，以下简称Tina）从没想过这些，对她来说，阅读和写作是最让她感到兴奋的事情。而这份热情如今有了沉甸甸的回报：她不仅被五所英国顶尖大学录取，还如愿获得了梦想学府——牛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作为北京京西学校（Western Academy of Beijing）的“Confucious Scholar”（毕业生最高奖，每年只颁发给一位毕业生），她在毕业典礼上的致辞获得了全场师生的热烈掌声……
文 | 曹新星 图 | 受访者提供
从“outsider”到社交达人
Tina成长于一个典型的高知家庭，父亲是植物学家，母亲是幼儿园老师，两人大学毕业后前往美国留学，毕业后留在美国工作。自小在密歇根州一个小镇长大的Tina，直到上完小学五年级才和父母一起搬回北京。她坦言，刚回到北京那会儿确实经历了“文化冲击”，有些不适应。
“因为我从小在美国长大，父母为了培养我对中国文化的兴趣，将我送到了清华大学附属中学国际部上学，因为那里的学生中文都很好，他们希望我能多和他们互动，帮助我更好地理解中国文化。但是，因为他们大部分在中国长大，看的节目、聊的话题，甚至开玩笑的笑点都和我熟悉的美国文化很不一样，所以当时我有种‘局外人’（’Being an outsider’）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Tina的中文越来越好，也渐渐融入了周围的环境。“现在回看那段经历，我觉得自己从中成长了很多。也正因如此，我现在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够安然处之，不会觉得和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沟通有什么问题。”Tina说。
的确，如今的她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光彩，不仅学业成绩优秀，还在业余时间组织、参加了很多校内外的活动，是个十足的社交达人。“我很喜欢和人打交道，也许这就是写作者的本性吧，总是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也喜欢参与其中。” Tina笑言自己很需要这种社交活动，“通过活动我可以遇到很多有趣的人，从他们身上得到很多积极的能量！”
9年级时，Tina转入北京京西学校上学，学校多元的文化环境让她如鱼得水，不仅加入了学生会，发起了一个创意写作俱乐部，主编了一本跨校学生杂志《UNITE-E》，还和京西国际教育认证委员会的老师们一起接待了国际文凭组织的到访。此外，她带头组织了京西全球问题论坛，不仅要邀请知名学者来校演讲，协调各个俱乐部准备相关的主题活动，还要忙前忙后地准备活动现场的布置、开幕演讲、闭幕仪式等等。她还是京西的“学生大使”，在学校的各个活动，如新生见面会和开放日，你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申“牛”之路不易，为梦想每日拼搏
都说学IB的学生学业压力很大，没想到Tina还有精力做这么多课外活动，这和大家传统观念里的“学霸”形象有些出入。不过她也坦言，IB的学习对她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挑战，因为它更强调学生的全面发展，所以有些“偏科”的她面临IB大考时也觉得压力不小。
虽然很多同学都认为英语文学很难，但因为兴趣所在，平日里爱看书的Tina在学习英语文学、历史、中文B等IB高阶课程（IB high level class）时并不吃力，反倒是选修的物理、数学、心理学这些中阶课程（IB regular level class）让她有些头疼，毕竟要申请牛津这样的英系世界名校，学业成绩可以说是“硬指标”，不仅平时作业、测试要达优，IB大考综合成绩也要在38分以上才行！
采访时正逢IB大考结束，Tina回顾过去几个月繁忙的学习生活，感叹这一路的不容易。参加过国内高考的父亲一直提醒她，虽然国际学校的生活丰富多彩，IB考试也不像高考般“一锤定音”，但12年级的最后时光，还是要扎扎实实地准备考试，才能不枉之前的努力。所以在准备考试的这段时间，Tina暂时放下了一些课外活动，专心备考，也因此收获了一段不受打扰的学习时光。
受美国文化的影响，Tina的家庭氛围一直比较轻松，父母于她，是良师更是益友，一直鼓励她追求梦想。“有的时候我会想很多，也会有些不自信，这个时候我的父母就会在身旁鼓励我，让我 ‘有资源就去争取，面对挑战要勇敢向前！’就连全部申请英国的学校，向牛津发起挑战，也是在父母的鼓励下做到的。”
之前，Tina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申请英国的学校。因为自小接触美国文化，又在学校学习美国课程，她自然而然地想去美国进一步深造学习。然而，父亲的一句话点醒了她：“有机会就多尝试，没准儿你会喜欢呢！”经过一番调查研究，Tina发现英国大学的导师制（tutorial）确实更适合她的心性，于是决心申请英国的大学。
谈到第一次和升学指导老师见面的场景，Tina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当她兴冲冲地跑去告诉老师自己的目标大学是牛津时，刚来京西执教的Stokes老师深吸了一口气，说：“这所学校可不容易呀！你接下来两年要好好加油才行！”
因为Stokes老师的文学功底很好，因此除了找他商议大学申请的事宜外，Tina还经常去找他帮忙分析文本，探讨文学问题，基本每周都会和老师见面。她笑言这位指导老师就像自己的另一个“爸爸”，严肃又充满温情，给了自己很多的帮助。“去牛津面试前，一向不轻易表扬学生的Stoke老师告诉我，他觉得我是他执教十年来唯一一位申请牛津没问题的学生，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知道自己被录取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他，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他和我一样激动！”
Tina在Confucious Scholar授奖仪式上
回想起去牛津面试时的情景，Tina感叹自己的幸运。“整个面试过程就像和导师上了一节课一样，每个考生只有30分钟的时间，你需要在这个时间内给导师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特别锻炼人的临场反应能力。包括我在内，一共有25位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受邀来新学院（New College）面试，但最终只录取8个人。虽然竞争很激烈，但大家很快就交上了朋友。有趣的是，我在和一位做志愿者的英文学生聊天时得知，我带去的一本关于T.S. Elliot（T.S.艾略特，英国诗人、文学评论家、剧作家、诗歌现代派运动领袖，著有《荒原》《四个四重奏》等）的书刚好是导师最喜欢的一本，所以面试的时候我还专门提到了这本书，老师的反应就挺好的，和我探讨了一番。
还有一位老师也很有意思，她对中文很感兴趣，上来就问我是怎么看待中文和英语两种语言的不同，这个刚好是我比较感兴趣的话题，所以回答起来很顺畅。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有这样一位能够理解我身上多元文化属性的导师和我探讨这些问题，这也让我感受到牛津大学对多元文化的尊重。”
和美国大学的申请结果分两批公布不同，英国大学的本科申请流程一向简单直接。从去年10月15日递交申请到12月3、4日面试，再到1月9日公布结果，Tina申请牛津的过程就像按了快进键一样神速。等待结果的当天晚上，提前给自己写好两封信的Tina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和其他考生一样忐忑不安。当她看到来自牛津的邮件开头写着“We are pleased to offer……”时，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了地，跑去和妈妈分享好消息。一开始，她还想着开玩笑告诉在外地出差的爸爸自己没考上，没想到爸爸怎么都不相信，只得很快破功，告诉爸爸自己终于考上了梦想学府。
“写作是我情感宣泄的出口”
在父母的影响下，Tina从小就热爱读书，也耳濡目染，很早就意识到追求自己热爱的事情有多重要。6年级的时候，在老师的鼓励下，她开始尝试写作，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爱上了文学和写作。通过英语阅读和交流，成长在多元文化背景下的她了解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也启发了她用英语写作的梦想。
“虽然写作是件极费心力的事情，很多时候你会感到孤独、压抑、与世隔绝，但它却是迄今为止最让我感到兴奋的事情！虽然我也经历过稿件被拒的挫败，但我还是很喜欢写作，能坚持到现在说明我是真的热爱这件事。”Tina接着说，“写作是我表达自己的一种方式，它让我更加了解自己。写作和阅读对我来说就好像对话一般，是一个可以和别人交流的方式，既可以倾听别人的想法，也可以在他人的观点之上延伸出自己的看法，这种互动对我来说非常有意思。”
初中时，Tina写出了自己的第一本英文小说Warrior Girl，这些年她一直笔耕不辍，写日记、写诗歌、写自己的生活，偶而也会写一些带有哲学思考的科幻小说。最近，她正在尝试着写一本以“信件”为体裁的书，内容像是写给一个特别的人的信。她形容这种写作 “既有书信的亲密感，作者又可以跳脱出来构思”。这本书目前已经写了3万多字，她计划暑假能有时间多写一点，最终完成这本书。
她喜欢读一些有强烈哲学思考的文学作品，目前最喜欢印度魔幻现实主义作家Salman Rushdie（萨尔曼·鲁西迪），她称他是一位“勇敢的作家”，赞扬他敢于触及一些政治、文化上的敏感话题，而且非常有文学天赋，“他集合了各种不同的文学写法，非常深奥，里面的所有意象、喻体环环相扣，非常美妙！”
采访的最后，她引用美国作家Virginia Woolf（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一句话来总结她与文学的关系，读起来十分精妙：“人生中最烦恼的事是不能完全了解他人，这会让很多人难过，因为我们不能完全被了解，也不能完全了解别人，但通过阅读和写作，你可以和别人心灵相通。”
以下是Tina在北京京西学校（WAB）毕业典礼上的致辞，由Tina爸爸倾情翻译，分享给大家：
大家早上好！
首先，我要感谢西蒙先生的精彩演讲。我想我可以代表全年级说他是我们能邀请到的最好的演讲人。西蒙先生在演讲中教导了我们如何迎接新的生活，我想接下来回顾我们迄今所走过的路。
今天是6月1日儿童节，是一个适合重温我们过去的日子。当我们回忆童年的时候，脑海里会立即浮现什么呢？也许是自由、天真、快乐？现在我们来到毕业典礼上，就像从美梦中惊醒，突然发现京西正将我们踢出校门，因为我们已经到达了人生的下一个阶段，是长大的时候了。
在大多数文化中，18似乎是我们正式步入成年的数字，即使现在还没有，但我们中的很多人都快成年了。三天前的毕业旅行中，我非常幸运地和大家一起庆祝了我的18岁生日。但可笑的是，这天我们好多人都觉得成年人并不可信，因为他们骗我们，说远足只需要两小时，而实际上却是，哈哈，四小时。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坚持下来了，没有太多的抱怨，完成了这漫长的远足。这本身就表明了我们已经长大了。
长大不仅仅是一个年龄数字。它意味着我们将会承担一大堆责任，也许要通过找工作、完成学业或申请大学来体现。这些我们都经历过了，我们经受住了这些挑战。不幸的是，这也把生活中更多负面的东西暴露给了我们，让我们终于能够理解，快乐不是永恒的。
我必须赞扬大家都做到了，因为我们不得不面对的许多问题都没有自带如何解决的说明书。虽然我们都遭遇过失败，但我们一起走到了今天，坐在台上，收获了我们的高中毕业证书。 因此，我们都成功地度过了从童年到成年的动荡旅程。
总的来说，成长并不是一个有趣的经历，因为它似乎会带来更多消极而非积极的影响。难怪彼得潘会拒绝长大。无奈的是我们，我们不能选择停止成长。不过，尽管身体上我们可能不再是孩子，但我在这里告诉你们，不用担心，因为精神上，我们都可以保持童心。
随着我们的成长，我们常常迫切地希望尽快蜕去稚气，成为我们一生所仰慕的干练、稳重的人。然而，正如我们曾经的单纯和轻信一样，其实童年有许多优点，却随着经历将我们打磨成疲惫不堪的成年人时，开始被忽视了。
特别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阻碍变得更难逾越，失败变得更加可怕，可能就很难保持我们曾经拥有的积极和热情。以至于JM拜瑞告诫我们：“当你质疑自己能否飞翔的那一刻，你就永远也做不到了。”
所以今天，当我们面对现实世界在我们面前设置的灾难般的困惑和恐惧的时候，我想提醒我们要记住那些曾经拥有的高贵品质，从而希望这些能够教会我们如何在需要的时刻去飞翔。
许多人不把孩子当回事，认为他们的梦想过于天真。他们说孩子们缺乏社会经验，因此高估了他们可以企及的目标。但实际上，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却开始变成低估自己的人。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先消磨了我们的自信，进而是我们实现理想的动力。但是，也许这种孩子般的热情正是我们取得成功所需要的，也是我们在面对失败时保持乐观所需要的。
我们必须学会不要太在意别人如何看待我们，而要去追求我们想要的，不必害怕我们看上去可能有多么荒唐。负责、成熟和明智固然重要，但我们必须明白天真、无忧和乐观具有同等价值。
特别是在高中时，我们开始对自己要求稍微太苛刻了一点。如果说孩子们对新的想法和人群持开放态度，那么青少年往往会为了自我保护而缩手缩脚。随着我们渐渐长大，经历淹没了我们对事物充满好奇的天性。而这种包容性的丢失可以让我们对所拥有的一切失去了感恩之心。
孩子们可能会很大程度上依赖他们身边的人，也会因此理解说“谢谢”的重要性。这就是为什么我想借此机会向所有今天来支持我们的人表示感谢。毕业生们，思考你们成功的时候，你们也会想到别人对此的付出吗？无论是时间，是爱，还是倾听，感谢所有在旅途中始终坚信我们的人。我还要特别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感谢他们给了我一个最完美的童年。
随着我们在京西的日子屈指可数，仿佛我们不仅要向京西说再见，还要与童年告别。京西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地方，低年级的同学可以在操场上玩马可波罗，二年级的小学生也可以在全球问题讨论会上指教我们这些人如何循环利用资源，或者在我们最后一次漫步校园的时候与我们击掌道别。
离开京西是一个很大的改变，尤其是对于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的同学来说。詹姆斯·鲍德温的《乔凡尼的房间》中有一句话引起了我的共鸣：“没有人能一直待在伊甸园里。”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让人泄气，仿佛就像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注定要结束似的。也只有当我们在这些最后的时光里，才终于意识到这里有多好。
但是，孩子可不会那么想，孩子会新奇地憧憬未来。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相信，如果伊甸园不是转瞬即逝，它就不会如此令人神往。最美好的东西会昙花一现，但却不会仅此一回。我们将继续在未来寻找同样美好的经历，并把过去的美好时光当作我们再次渴望获得幸福的参照。
所以，2019届毕业生们，当我们长成我们意料之中的这些成年人时，让我们不要忘记我们曾经是怎样的少年。谢谢，并祝贺大家！
以下是Tina的演讲稿原文：
Good morning everyone!
First of all, I’d like to thank Mr. Simon for the delightful speech. I think I speak for the whole grade when I say we couldn’t have asked for a better speaker.
Now as Mr. Simon’s speech taught us about looking forward in our new lives, I would like to take the time to reflect on our journey thus far.
Today is June 1st, and also, as many of you know, China’s Children’s Day, which is a fitting day to revisit our past. When we think back to childhood, what are some immediate things that come to mind? Freedom maybe, innocence, joy? And now, standing here at graduation, it feels like we’ve woken up from a really good dream, only to find that WAB is kicking us out of the house, because we’ve reached the next stage of our lives, and it’s time to grow up.
In most cultures, eighteen seems to be the number that represents our formal passage into adulthood, and many of us will soon reach this age, if we haven’t already. I was personally fortunate enough to celebrate my eighteenth birthday with all of you on our senior trip three days ago, a day ironically, that most of us lost faith in adults because they lied to us, saying that the hike would be two hours, when it was, ha-ha, actually four. But nevertheless, we all persevered and finished the long hike without too much complaint. And that in itself shows how grown up we’ve become.
Growing up isn’t just about an age. It’s also the pile of responsibilities that we’ve taken on, perhaps through getting jobs, CAS projects, or applying to college. It is also the experiences we’ve encountered, the challenges that we’ve overcome. And it is also our exposure unfortunately, to the more negative aspects of life, and our ability to reach the understanding that happiness isn’t a permanent continuum.
I must commend all of us for making it this far, because many of the things we’ve had to face have not come with an instruction manual, and we’ve had to learn how to solve many a problem through trial and error. And while all of us have experienced failure from time to time, we’ve all been able to arrive at the point we have today, which is sitting on this stage, having received our high school diplomas. So therefore, we’ve successfully survived the turbulent journey that is moving from childhood to adulthood.
Overall, growing up doesn’t seem to be the most appealing experience, however, as it seems to bring more negatives than positives. It’s no surprise that Peter Pan refused to grow up. Even worse for us, is we don’t have a choice to stop growing. However, although physically, we may not be children any more, I’m here to tell you to not worry, because mentally, we can all stay children.
As we grow up, we often are desperate to quickly shed our childish traits to be sophisticated, poised people that we’ve looked up to our entire lives. However, as inexperienced and gullible as we used to be, childhood has many advantageous values that we start to disregard as experiences shape us into worn, jaded adults. Especially as we get older, as obstacles become harder and failures become more devastating, it may be hard to maintain the positivity and enthusiasm we once had. Even J.M. Barrie warns us, “The moment you doubt whether you can fly, you cease forever to be able to do it.”
So today, before we face the plague of doubts and fears the real world will throw our way, I’d like to remind us of a few valuable qualities of our pasts, in hopes that they will teach us how to fly in moments that matter.
Many people dismiss children as being naïve in their hopes and dreams. They say children are the ones who lack experience in the world, and therefore overestimate the goals they can achieve in the future. But as we get older, we are in fact the ones who begin to underestimate ourselves. We endure a lot of things that wear down our belief in ourselves, and subsequently, our motivation to achieve our ambitions. But perhaps this childish sense of enthusiasm is precisely what we need to achieve success, and it is what will keep us buoyant in the face of failure.
We must learn to not care so much about how we are perceived, but instead to truly indulge in fun, no matter how silly we seem. While it is important to be responsible, mature, and wise, we must learn the equal value of being naïve, carefree, and optimistic.
Especially in high school, we begin to take ourselves a little too seriously. Where children are open to new ideas and people, teenagers tend to stick with what’s safest in an act of self-protection. As we grow, we let our experiences cloud our natural desire to be curious of things. And this lack of acceptance can even lead to a lack of gratitude for the things we already have.
And while children may be overly reliant on people in their life, they also understand the importance of saying thank you. Which is why I’d like to take this moment to acknowledge all the people who came today in support of us. Graduates, when you think of your successes, do you consider other people’s contributions to them? Whether it was time, love, or a listening ear, thank you to all of the people who never stopped believing in us throughout our journey. And a special thank you to my own mom and dad, who always know what’s was best for me, even when I don’t.
As our time at WAB sets, it seems we are not only saying goodbye to WAB, but to childhood itself. WAB is a place where youthful energy is always teeming, with kids playing Marco Polo on the playgrounds, Grade 2 kids lecturing US about recycling during the Global Issues Conference, or receiving high fives as toured the school for the last time.
It’s a big change to be leaving WAB, especially for those of you who have been here for such a long time. A line that has always resonated with me is one from James Baldwin’s Giovanni’s Room. “Nobody stays in the garden of Eden.” Now I know that sounds cynical, like all good things must come to an end. That it is only in our final moments here, that we finally realize how great it was.
But that’s not how a child would think. A child would look to the future with wonder. And so, that’s why I believe that Eden would not be paradise if it wasn’t ephemeral. The most beautiful things are short-lived, but they are also not singular in their occurrence. We will go on to find equally wonderful experiences in our futures, while keeping the past as a standard of the happiness we desire to achieve again.
So, graduating class of 2019, as we grow into the adults we are meant to be, let us not forget the children we once were. Thank you, and congratulations to all!
Tina S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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