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性教育重要，究竟应该教什么？怎么教？（中）

孩子长大了

父母也得跟上步伐

《从尿布到约会》的作者Debra W. Haffner有过类似的体验。“我现在仍然能记得我5岁的时候，当妈妈要求我在沙滩上把湿泳衣脱下来、换上干的时，我是多么尴尬。在她意识到我需要隐私之前，我已经想要隐私很长一段时间了。”她那时甚至比7周岁的我更小！

其实我能体会妈妈。因为孩子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越大越复杂，越多线程。即将2岁的女儿，最近终于开始语言大爆发，我才惊觉好多事情她都知道、记得，只不过在她用语言表达出来之前，我以为她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宝宝。

练习做决定

内化道德感

5-8岁，Debra认为这是孩子们形成道德思想的关键时期，这也是孩子们终于走出父母百分百关注，开始和小伙伴们有了“私人空间”的时期。做父母的也许还在为将孩子送入小学感到感伤，或是为了正式开启的学业生涯感到一丝紧张，但在性教育上，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对性的问题非常感兴趣，只不过不太明显，所以父母依旧要留心孩子的需求。

作者引述专业人士的意见称，小学是人们形成道德思想的最重要时期，而道德思想是一个成人性健康的重要部分。学龄前时期，孩子们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唯一可行的，但一旦进入了小学早期，他们就会开始懂得，考虑一个问题时，别人可能有不同的观点和方法。

Debra建议父母多给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自己做决定的机会，从中踏实地学习一个决定会带来一定后果这一逻辑关系，学习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孩子5岁也是开始举行家庭会议的好时机，借着全家对旅行出游等事务的讨论，可以帮助孩子学习怎样做决定。

为什么要把这一点拎出来讲呢？看起来跟“性”没有直接的关系。就如上文提到的，一个人是否性健康，跟他的道德思想很有关系。孩童脱离了幼儿阶段，大人的“掌控”变得非常有限，谢天谢地，他们刚好在这个时期也开始发展道德了。从小练习做对的决定，从错误中学习，是投入产出比很高的事情。小孩子犯错，后果还是可控的，总比他大了以后做类似酒驾的糊涂事才学到“功课”，要划算得多。这，与性当然也有关系。

紧迫盯人不再可能

把握“可教时刻”

第一次，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再在学校午睡，他们开始主动选择朋友。做父母的，是否同时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我已经没法百分百了解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前几天在一个育儿群里看到对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的讨论，有一位家长非常困惑，觉得里面的故事设定好阴暗，自己小时候却没发现，到底要不要给孩子看呢？不少家长也搭车同问。

我不清楚他们的孩子多大。只是结合手边的这本性教育书，很感慨，当父母的对孩子想要极尽保护之能事，似乎是天然本能，连自己小时候的感觉（明明读了也没事）也不参考了。想想自己小学低年级都在干嘛？是否遇到了奇怪的哥哥姐姐，说一些让自己困惑糊涂的“下流话”？凭什么觉得今天的自己就有能力用金钟罩把孩子牢牢护住呢？

值得坚持的，是对“可教时刻”的把握，常常和配偶讨论你们的“家庭价值观”，比如婚姻和生育的关系，如何看待手淫等。保持开放，让孩子愿意与你交谈，才是双赢的买卖。

附录：小学低年级（5-8岁）性教育话题精选

（摘自《从尿布到约会》，文字仅代表本书作者立场）

小学低年级是孩子成长变化巨大的时期。午睡和玩乐的时间让位给了考试和家庭作业；幼儿园的拥抱被较冷淡的问候代替；12人的班级现在变成了20多人；老师对每个人的关注也减少了。

5-8岁的孩子仍然对性问题非常感兴趣，他们只是不像成人表现得那么明显。

5-8岁的孩子作为有性别意识的人继续成长着，他们对怀孕和生育非常好奇。他们发展更可靠的友谊，多数男孩和女孩更偏爱与同性别孩子一起玩。他们对性别角色的社会界定更加注意，对哪些是对男孩的期望、哪些是对女孩的期望有了更明确的意识；他们会与男孩和女孩一起性游戏，而且更有可能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进行。在私下里，他们对自己生殖器的探索会更有目的性。

小学低年级孩子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一个四年级或五年级的大一些孩子，在公共汽车或操场上对低年级孩子说“我敢打赌，你不知道宝宝是从哪里来的”，或者更挑衅地问“你知道你的父母是怎样XXX吗？”接着这个大孩子就开始讲他那一套对生育和性交的理解。最糟糕的是，父母们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孩已经有过这样内容的交流。

我认为，小学低年级是父母向孩子介绍性交概念比较合适的阶段。我不是说让父母给孩子讲述做爱的细节，而是说要确保孩子可以这样回复那些大孩子：“我妈妈和爸爸与我谈过这些，我不要听你的。”

与其让一个大孩子向你孩子描述大人做爱时的丑恶印象，倒不如你慎重地向孩子强调“做爱是大人的行为”，传递一些正面的性信息。

如果你不在这个时候对孩子进行性教育，而是等到他长成颇为自负的准青春期少年时，你再与他进行第一次有关性的谈话，他准会说“这些我早都已经知道了”。

父母该说些什么，以及什么时候说？让我们来想象生活中的可教时刻，比如你们在公园里看见一个怀孕妇女时，比如你们一起读有关怀孕和生育的书时，或者你们一起看电视节目，看到两个成人正一起向床边走去时，等等。例如——

父母：你还记得我们谈过宝宝是怎样被造出来的吗？

孩子：记得。

父母：你都记得什么？

孩子：关于精子和卵子的一些事情。

父母：……你认为精子和卵子是怎么到一起的？

孩子：精子是从床上游过去的吗？

父母：这个猜想很好。但真实的情况是成熟的男人和女人彼此相爱，有时候他们在一起时，男人会把阴茎放进女人的阴道里，这让他们感觉很好。后来，男人的精子从他身体内出来，通过女人的阴道进入子宫，精子和卵子在女人的身体里结合在一起。这就是胚胎的开始，而胚胎会发育成宝宝的。

然后，等一等，看孩子是否被这个信息吸引，他们有怎样的反应，等等看他们是否还有另一个问题。父母也可以和孩子一起看适合这个年龄段的有关生育方面的书。

在小学低年级阶段，自摸生殖器可能开始变得越来越有目的性，有的孩子也可能不会。……与孩子在一起时，你需要思考想向孩子传递有关手淫的何种价值观。……手淫不会引起身体和精神上的损害。

到小学二三年级，大多数孩子能更好地照料自己，可以确保性游戏不被大人发现。（性游戏是否有害可以参考第一篇文章文末的表格。）

一些常识性的做法虽然不能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但却能减少小学低年级孩子玩儿童性游戏的可能性。你应该确立一个家庭规则：如果孩子带同学或朋友来家里玩，只能是在客厅或书房等家庭公共的活动空间里玩；如果是在孩子自己的卧室里玩，房门必须是打开的。你应该告诉孩子，没有人可以摸他们的生殖器，而且他们也不应该摸别人的。

在小学的第一年，孩子们开始选择自己的朋友。这个时期，因为各种原因，一些孩子交友时会遭到拒绝。对父母而言，了解孩子是否有朋友非常重要。

关于友谊的要点（小学低年级儿童）：

• 人们可以有许多朋友。
• 一个人可以有不同类型的朋友。
• 朋友会花时间在一起并相互了解。
• 友谊以诚实为基础。
• 朋友可以对彼此感到愤怒。
• 朋友有时候会伤害彼此的感情。
• 朋友会宽恕对方。
• 朋友会分享彼此的感情。
• 朋友会互相帮助。
• 朋友可以是女性或男性。
• 朋友可以是年龄比你小的，也可以是比你大的。
• 对其他孩子苛刻或冷酷是不对的。

今天的媒体——电视、电影甚至新闻——可能是孩子们最常接触的“性教育者”之一。电视剧常常含有数量惊人的性内容。

如果你与孩子正在观看一个电视剧，有些内容超越了你的允许范围，你可以关掉电视机或调换频道，并向孩子说明原因，或利用广告时段与孩子交流，这是一个很好的可教时刻。

作者提出以下建议：

• 限制孩子看电视的时间。
• 用自己的评判标准来决定哪些电视节目是适合孩子看的，不要相信那些分级系统。
• 不要相信“家庭观赏时间”的节目。
• 不要把电视放在孩子的房间里。
• 自己做一些电视节目的研究。
• 寻找可教时刻。

即使你尽量做到万无一失，孩子也会看一些你不希望他们看到的节目。偶然的观看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如果你发现了，这反而可能成为你强调家庭价值观的良好机会。

可能在某一天，你突然发现，你五六岁的孩子会说脏话了。在你暴怒（或大笑）之前，先想一想孩子为什么会使用这些词。是试图引起你的注意？还是通过这些新学来的词让你震惊？也可能只是天真无邪地重复他们听到的你用过的词。

当孩子说脏话时，父母做出的反应通常与孩子是否会继续使用有很大关系。如果你笑，他们会认为这些话是好玩的，并继续使用这些词；如果你尖叫或处罚他们，就可能促使他们在家庭之外出现这种行为。这些词的使用，会变成你和孩子权力斗争的一部分。

你最好的反应是平静地问他们：“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接着问：“你认为那意味着什么？”然后给出一个简短的能让他们满意的回答。你或许会要求他们不再使用那种语言，可以这样说——

这并不是要一个很好的描述成年人做爱的词汇，大多数成年人都不喜欢。我希望你不要再用它了。

-End-

苏敏

六年媒体从业经验，新上任的全职妈妈。和女儿搭伴，探索小家庭的新模式，期待活出不一样的精彩。

个人公众号“掌灯时分”（Nathan_Susu）定期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