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Andrew Killen;翻译| 叶子
“这些人都是怎么了?”诺亚好奇地看着这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们,“难道万圣节人们都得穿得和迪士尼故事里的公主一样吗?”
“对呀。”约瑟夫答道,“还有打扮成故事里的英雄们的。这并不可怕吧?”
“呃,孩子们,我觉得这可能只是某种节日才会有的打扮。”我发表了我的看法,但别说让他俩相信我,我甚至无法说服我自己。万圣节居然有这样的盛况,让我也倍感疑惑。
我从小在英格兰长大,那时候虽然我们也会庆祝万圣节,但并不会把它当回事儿。与万圣节几天后的另外一个节日相比,万圣节在人们心中的地位要不重要很多。于是,我想试试两个孩子对自己民族文化的了解。
“你们知道篝火节之夜吗?”我问约瑟夫。
“就是在一个夜晚,人们点燃篝火。”他自信地答道。“噢对了,还有烟花。”
“人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他。他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你听说过盖伊•福克斯(Gay Fawkes)吗?”
“噢!盖伊•福克斯!”他紧接着说道,“噢,当然了,我当然听说过盖伊•福克斯。没错,就是他。我现在记起来了,就是盖伊•福克斯。”
“盖伊•福克斯是谁呢?”我又问。
“我不知道。”
我给他背了一首民间歌谣:
莫忘,莫忘,十一月五号,
叛国、阴谋、与火药,
我从来都不明了,
为什么阴谋会被人忘掉。
“他们想要用火药炸掉什么?”我又问约瑟夫。
“是银行吗?”他不确定地答道。突然,他似乎闹钟灵光一现,“啊,我记起来了,是国会大厦!”
“答对了!那他们是想要杀掉谁呢?”
“总统。”
我们已经在中国待了整整15个月了。这段时间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也许只是一眨眼而已;但对于七岁的约瑟夫来说,却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这甚至可以说是他所有记忆的三分之一了。我担心他会逐渐遗忘自己民族的传统。他的口音重已经有很明显的美语腔调,并且很喜欢用上扬的音调说话,就是那种所谓国际英语中常听到的在句子末尾的上扬音。相比约瑟夫来说,10岁诺亚的回答要好很多:他知道盖伊•福克斯是一个天主教徒,他图谋刺杀詹姆士一世。然而即便这样,他也没能成功答出节日的日期。“莫忘,莫忘,十一月六号…吗?”他问道。
其实,在英国的历史上,还有非常多的节日,我也无法道明我什么我们非得记住11月5日。因为这是一个古怪的传统,毕竟,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
但即便是这样,这个传统已经延续了400多年了,我们英国人每年都会在这个日子庆祝这个节日。这似乎已成了我们与这个国家历史血脉深深连接的纽带。
通常,在这一天里,人们按照不幸的福克斯的样子,去制作类似稻草人的雕像。然后再将这些雕像扔到篝火中烧掉。“给盖伊一便士”有点类似于“不给糖就捣蛋”。
即使在英格兰,篝火节之夜也受到万圣节的“打压”。这对英式传统来说,的确是非常令人遗憾的。而且这个趋势似乎势头凶猛,英国的文化与语言都在逐渐“美式化”。“不给糖就捣蛋”最起初在英国被视为文化入侵,就像是灰松鼠的入侵一样,但现在英国人早已习以为常。
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在世界文化的熏陶中成长,希望他们能够尊重他国的文化。但我实在不愿看到他们遗忘自己国家的文化。因此,我会竭尽所能地去保留他们身上的“英式痕迹”,使他们更愿意说“taps”(英式英语中的“水龙头”),而不是“faucets”(美式英语中的“水龙头”);“pavements”(英式英语中的“人行道”),而不是“sidewalks”(美式英语中的“人行道”)。当然,盖伊•福克斯的故事恐怕在北京是很难流行起来了。
“好了孩子们,”我说道,“快来挑你们的万圣节礼服吧。你是想做艾尔莎公主 (Elsa) 还是艾瑞尔公主 (Ariel)?”
“哎呀爸爸!”
服装都很廉价,我懂。但是作为父母,你总是能从孩子身上获得快乐。
红男绿女(Guys and Dolls) 音乐剧《红男绿女》改编自达蒙•朗伊恩(Damon Runyon)多部小说,讲述了纽约赌徒的故事。1950年,《红男绿女》在百老汇首演,评论予以积极评价,演出持续了3年。1953年,《红男绿女》在伦敦西区开演,同样取得成功。轻松幽默的故事和脍炙人口的歌曲,使得 《红男绿女》不断重排,并成为地方剧院,学校社团最钟爱的节目之一。
点击链接 Guys and Dolls: Remember, remember…what was that date again? 阅读英文原文,原文首发于 beijingkids 2016年11/12月合刊第41页。
关于作者
Andrew Killen: 小说家、创意写作教师。来自英国伯明翰,曾于剑桥大学就读,现与妻子,还有两个活泼的孩子——10岁的诺亚(Noah)和7岁的约瑟夫(Joseph),居住在北京。业余时间,基利恩是一个DJ,活动策划,积极践行正面教育的家长,以及流浪者救助义工。可以去迪达勒斯出版社 (Dedalus Books) 买到他那本备受推崇的历史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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