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L很火,要做好却很难,一起来看上海美国学校的获奖案例?

引导学生去思考这些事关人类整体命运的大问题,正是教育的使命所在。

文 | Wilma  图 | SAS提供

封面图为创新研究所展出的博物馆设计课程


在上海美国学校浦西校区,九年级(美式四年制高中的第一年)的学生一上来就面临两种选择:一种是读常规的分科教学式课程;另一种是进入创新研究所(Innovation Institute),和另外47名同学一起,以跨学科的方式学习英语、科学、历史和艺术四门学科。

两年后,他们将从上述两条不同的路径会合,继续下一阶段IBDP或AP课程的学习。

创新研究所在做的,正是近几年在美国、芬兰和我们国内都很火的创新教育PBL(Project/ Phenomenon-based Learning),即项目式学习、现象式学习。不同于以老师为主导、以传授知识为主要目标、学科之间泾渭分明的传统教学,PBL倡导以学生为中心、调动不同学科的知识和研究方法来解决一个真实存在的问题。

为什么有这么多一线老师愿意去尝试PBL教学法?

创新研究所的发起人之一、科学老师James Linzel分享了他的想法:与传统教育相比,PBL更能培养学生创新、协作、沟通、审辨式思考、换位思考等能力,而这些能力正变得越来越重要——当机器化大生产不再是创造社会财富的最主要方式、当知识性内容因为互联网的出现而变得唾手可得,我们需要更多能创造性地解决问题的人,而不是训练有素但只会被动执行指令的人。

然而,要高质量地实施PBL教学并不容易,最常见的问题包括:学生学到的东西很零散,无法构建起完整的知识体系;因为时间有限,很多内容只能浅尝辄止,无法深入;由于学科老师缺乏对其他领域的深入了解,“跨学科”常常流于表面和机械。

于是,能否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便成为PBL教学能否成功的关键。在创新研究所,我们看到了一系列值得借鉴的设计。

1/常规课程与PBL交替进行

基础知识为探究做铺垫

上海美国学校高中部学生的在校时间被分为A Day和B Day,一天隔一天交替。如果某一周的一、三、五是A Day,那么二和四就是B Day。创新研究所的学生会在A Day全天沉浸在研究所的项目中,二、四两天则和常规课程的同学们一起上数学课、语言课和体育课;在下一周,则是一、三、五上常规课程,二、四上PBL课程。

即便是在PBL课程中,也分集体授课和小组协作两种方式。通常,学生们会在一个项目正式开始之前或刚启动时上一些准备课程,这些课程会覆盖该项目可能涉及的基础知识,形式上也更接近传统课堂。

在教学内容上,创新研究所以美国的“下一代学习标准”(Next Generation Learning Standards)作为教学大纲,这样可以在内容上有所本而不至于“跑偏”。研究所协调员Amy Foley老师坦言:“其实我们做的事跟美国的High Tech High很像,不同的是,HTH的老师可以教任何他们想教的东西,没有任何标准。这样当然很自由,但也更难把控。”

在教学时间上,创新研究所除了课间休息和午餐时间是固定的以外,其他时间均可以灵活安排,临上课之前最后一分钟做出调整也不罕见。

正是这种既结构化又有弹性的整体设计,确保了创新研究所的教学能顺利实施。

创新研究所的一个项目通常会持续6-8周,最长的可以达到10周,这意味着同学们有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尝试、深入研究。“常规课程中也会用到PBL这种教学方式,但不会像创新研究所那样持续那么长时间。”Amy老师说。

2/可视化教学,不同学科老师充分交流

相互借力

在创新研究所,我们看到了好几块画着密密麻麻思维导图的白板,这种学习内容的可视化可以让某一学科的老师对其他学科的教学内容有更细致的了解。事实上,在创新研究所,即使是分科教学的“准备课程”,也是由四门学科的老师协同设计的,这就确保了不同学科的知识点能相互关联起来。

“根据学校规定,高中老师每周有一个小时的开会时间,但这里的老师每天都聊。”Amy说,“我之前也上常规的科学课,教到与基因相关的内容时就会觉得时间上捉襟见肘,很少有机会让学生们去关注现实问题。但是在创新研究所,英语课或者AP seminar课就能做相关的阅读练习,为科学课做好铺垫,这样我就有余裕让学生们跳出科学这一单个学科的范畴,思考更宏观的问题。”

3/让衣食无忧的高中生思考

事关人类命运的大问题

在创新研究所,同学们面对的问题包括:

How to endure justly on a finite world?

How do we adapt to scarcity in a globalized world?

To what extent, do we live in a Brave New World?

……

这些问题很宏大,很难三言两语就说清。在James看来,引导学生去思考这些事关人类整体命运的大问题正是教育的使命所在。

而从PBL教学的角度来看,一个好的driving question需要满足以下条件:

首先,它得是一个真问题,唯有如此,才能激发学生们寻求解决方案的热情;

其次,它得足够复杂,不能用简单的“是”或“不是”来回答;

最后,它得是开放的,具备从多角度阐释的可能性。

James说,老师们会经常讨论时下热点,并评估这些热点与学生的相关性。同时,他们也会讨论学科间的交集,以此来衡量某一问题的教学价值。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训练,学生们才能更自信地去面对一个复杂的问题。而这种能力的提高,通常是在学生们经过一次次磨练之后回过头来才能体会到的。

这学期,他们讨论的其中一个问题是:How do our choices of convenience affect the greater community and further generations? 为了解答这个问题,学生们阅读《人性》(Humanities)、《我们所做的选择》(The Choices We Make)这样的书,上网搜索“人类最常用的十大元素/化合物”,最后由老师确定15-20种最重要的物品,如铜、塑料、铝、椰子油、混凝土等,随机分配给不同的小组去做研究。

历时7周的课程结束后,每个小组都需要仿照《纽约客》杂志的封面设计一幅插画,来体现人类的各种“选择”所带来的或正面或负面的影响。

从2014年正式启动开始,创新研究所已经有了数届毕业生。从第一年的磕磕碰碰,到第二年课程结束时能从容应对作为专业人士的家长们提出的刁钻难题,同学们能看得更远、想得更深,能更好地与人协作、更充分地表达自己,甚至也更有勇气去冒险了。

毕业生Matthew Song在接受采访时说:“PBL能真正激发我们用新的角度去思考老的问题,能运用的工具的多样性和自由度是其他教学方式很难比拟的。我对学弟学妹们的建议就是,尽量去尝试新的路径,而不要担心有多疯狂。”

向家长展示学习成果

在去年11月份举办的芬兰创新峰会(Finland Innovation Summit)上,创新研究所被评为“全球Top100教育创新项目”之一。在会上,该项目的老师分享了他们自己设计的走迷宫游戏(见下图),生动地展现出身为创新研究所老师的兴奋、焦虑和喜悦,请各位自行感受。

*点击此处下载高清图片,看创新研究所的PBL课程是如何出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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